每个地方属于自己历史的见证者,对于潮州来说,牌坊街足以胜任。它虽不是潮流汇集地,却在繁华之中保持了那份属于古旧的宁静。
潮州的牌坊街形成于明清两代,具有南洋建筑风格的骑楼建筑则是在清末民初引入。牌坊街总长米,其中太平路米,东门街米,现有23座新牌坊,是国内最大的古牌坊街道。
我们这代人无疑是怀旧的,自小生活在牌坊街里,在巷子里穿梭奔跑,留下了无数美好的回忆。
旧时光里的牌坊,两侧楼上各种窄小幽静的窗户,几口清冽甘甜的古井,还有门店斑驳的招牌,有着潮州浓浓的烟火气息。友人曾就读于附近的太平中学里,他笑谈这条老街是他“不能说的秘密”之一。
而如今,道路铺满了青石板,整修了新的牌坊,两边的门店也搭配了古色古香的装修。无论晚上还是白天,很多人都会选择在这散步约会。沿着牌坊街头一路走向尾,累了就去买条冰糖葫芦或到奶茶店喝杯饮品,惬意且自在。
小巷子里交错的电线,把蓝天切割成无数闪烁的碎片,层层漫射下来,在镜头下被化解得含情脉脉。
被阳光雨水侵蚀褪色的对联,斑驳的大门,显现出它充满岁月的年纪,仿佛在向我们不断阐述,牌坊街和他们的回忆。
华达大厦在我的记忆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,从卖自行车、卖日用品,再到卖玉器。时过境迁,现在的它没有再营业,属于我们那一代的记忆,也留在时间里。
这家便利店是我童年的所有零食供应。每次来奶奶家都会偷偷跑出来买零食。阿姨说这家店开了30多年,从维持生计到现在用来消遣时间。与其说是懒得离开,倒不如说是不舍这几十年的街坊邻居。
往前走就是義井坊,对面的義井市场早已搬出迁移,从菜市场转变成珍玩园。门口的“義井第一泉”仍阐述着当初这里是多么的繁荣。而当历史烟云散去,这些名字经过唇边,已被念成对过往的回忆。
百货大厦曾是老市区的购物中心,在今年摇身一变成潮商老字号文化馆,成为了展示潮州传统手工工艺文化及美食文化的汇聚中心。“铃声”虽然不再响动,但这里依旧让潮州文化焕发生机。
走到玩具店又忍不住停下脚步,小时候很喜欢跑进这家店玩,每次看中哪一个都问好价钱,心里盘算好攒了差不多的零花钱就跑来买。尽管比起现在的玩具显得单调,但那个时候,就能让我快乐一整个月。
闲庭信步,这间艳丽理发屋像是往事中的一个缺口,将整条街道的故事娓娓道来。小时候爸爸就是骑着一辆“老凤凰”载我到这里理发。虽然简陋,但却倍感亲切和自在。
宫仔巷春饼、新华书店、瀛洲酒店…这里留下太多岁月的故事,再度走过,仍无法舍得那些早已逝去的时光。
“今天的天时有点凉,来这块吃快热。”老街粿条馆里,散坐着前来吃午餐的客人,点上一碗粿条汤,一边闲聊一边往嘴里“吸溜”着粿条。
街道两边,翘着二郎腿的老叔老姨三两成群的聚齐在一起。一泡功夫茶,两三把塑料椅,嘻嘻笑笑谈论着自家儿女或是今天菜价的高低。
这里似乎是他们娱乐的整个世界,没有阶级,没有贫穷富贵,只有欢声笑语和彼此无法轻易磨灭的感情。“叮叮当当……”牌坊街大概是最适合孩子们嬉戏的地方。随处可见孩子们大声呼喊着奔跑,骑着自行车你追我赶,额头眉梢汗珠滚滚而落,却丝毫不觉得燥热疲惫。曾记何时,我们觉得童年的时光是那样漫长,可以做好多的事情。做不完的作业,看不完的动漫和电视剧,和小伙伴玩耍的时间那么快乐。
甚至和小伙伴两个人在牌坊街散步就能愉快度过一个下午。从来没有觉得白天是那样丰富,精力是那样旺盛。
“我在这里做了30年了。”
卖特产的阿姨热情的和我介绍她店里的特产,各式各样的潮州特产琳琅满目,老香黄,佛手,陈皮…随便拿起一罐阿姨都能滔滔不绝送客自用最佳礼品。
特产店旁边的三轮车大爷招呼着等客,坐三轮游玩几乎即成为现在游客游牌坊街的渠道,一边坐三轮一边听大爷讲历史,已然成了常态。
看似平平无奇的三轮车大爷已经年过古稀,曾经历过知青下乡的年代,掌握了俄语,粤语等多地方语言。趁着等客的空档,大爷羞涩的拿着纸笔向我请教英语,让人感慨老一辈的潮州人学无止境的优秀品德。
“这样的季节,好多人来买面回去煮。”
擦过眉梢的汗水,面店老板娘熟练的卷起手中的面,“每天来买的街坊欢实过多,有时真的一下子就买完”。说完又弯腰把卷好的面饼垒放好,拿出一个新的筐准备盛放。
“有什么拍不得的,卖了好多年,都是自家做的,又好吃又便宜!来帮我推广下哩!”
老板娘身后的老板正在过滤着面粉,听到我们谈话抬起头热情的回应。他的脸上和手上满是面粉的痕迹,但他毫不在意,继续捣鼓着手头的面粉。
牌坊街养的最多的“小精灵”就是猫了。随处可见慵懒的猫四处走动,这大概就是牌坊街岁月静好的氛围吧。
潮州人爱聊天,随便扯把椅子就能跟你聊半天的闲话。习惯了潮州人的喝茶聊天,习惯了在这牌坊邻里之间的热闹,独自在异国他乡的时候,会感受到几丝寂寞。
从牌坊街头一路走到尾,路上总有不少的人扎堆喝茶聊天,也有悠闲的三轮大爷过来和我聊牌坊的历史往事。一旦听不见这些接地气的方言与吆喝,总觉得空气中缺乏了些许活力。
对于我而言,漫步在这条充满岁月痕迹的古街里,更多感受到的,不仅仅是那穿越千年的历史痕迹。更是一种,将躁动不安的心情缓慢推平,如同浪潮褪去般的惬意。
如今的牌坊街跟随着时代的步伐,每个牌坊都有电子屏讲解其历史由来,整条牌坊街也有WIFI的全覆盖。看着牌坊街的发展越来越好,相信每一个潮州人的心里都充满了骄傲。
所有的一切,都在眨眼间变为一张张古色古香的照片,收藏进我回忆的相册中。
牌坊街的生活是无忧的,随着太阳潮起昏落,微风拂过,这里仍保留最市井、最舒适、最温暖的一面。无论你何时来到牌坊街,都能感受到满满的温暖情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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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说八道tips:
1、走完了一条牌坊街,回家轻了2斤!
2、牌坊街的阿姨阿叔真的太热情,一路甜吃茶。
3、不得不说,真的好多情侣出来约会,我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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